那是我在亚特兰大老鹰队的最后一个赛季,大概是2016-17赛季初的事情。当时我还是球队的首发控卫,但关于球队可能想要做出改变的流言已经传开了。你知道的,在这个联盟里,消息总是传得很快,尤其是在更衣室里。
有一天,总经理直接找到我,进行了一次非常坦诚的谈话。他没有拐弯抹角,而是明确地告诉我:“杰夫,我们正在考虑做出一些调整。我们可能会让丹尼斯(施罗德)尝试进入首发阵容。”
老实说,我并不是完全感到意外。这是生意的一部分,球队着眼于未来,年轻人需要成长空间。虽然这消息让人失望,但我是一个老将,我理解也接受这种竞争。我当时的想法是:“好吧,那就让我们在训练中见真章,用球场上的表现来说话。” 我准备把这当作动力,更努力地去工作,保住我的位置。
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,才真正让我印象深刻。
就在那次谈话后不久,可能就在第二天,丹尼斯·施罗德径直朝我走过来。他手里拿着手机,脸上带着一种……我很难准确描述那种表情,不是挑衅,更像是一种迫不及待的炫耀。他把手机屏幕直接举到我面前,说:“看这个。”
我低头一看,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他和总经理的短信聊天记录。内容基本上就是总经理告诉他,球队计划让他出任首发控卫,让他做好准备。
那一刻,我真的愣住了。我见过竞争,我见过队友为了位置明争暗斗,但这种操作我还是头一次遇到。他居然直接把管理层和他的私下沟通记录拿来给我看。这算什么?是一种宣告胜利的方式吗?还是想证明他得到了管理层的青睐?
我看着他,只是摇了摇头,什么也没说。我能说什么呢?我感觉这行为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。这根本不是健康的竞争,这变成了一种非常个人化的、近乎幼稚的举动。
从那以后,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……职业。我们依然是队友,在场上依然会配合,为了赢球而努力。但在更衣室里,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。信任和默契出现了裂痕。当你知道坐在你旁边 locker 的人,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事情时,你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看待他。
这件事让我深刻地认识到,NBA不仅仅关于篮球技巧,也关于性格,关于如何做人。丹尼斯毫无疑问是一名极具天赋的球员,他后来也证明了自己。但那一刻,他选择了一种最直接、也最令人烦躁的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位置竞争。
这就是为什么我说,丹尼斯·施罗德是我遇到过的最烦人的队友。不是因为他球技不好,恰恰相反,是因为他的某些行为,让原本纯粹的篮球竞争,变得复杂而令人不悦。这件事我一直记着,它成了我职业生涯中一个关于人际关系和职业精神的鲜活教案。